許知音摟住顧南天,整個人有些呆滯,她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會倒下。

東宮九月在許知音的身邊,看著出現的喬助理,不屑地笑了笑,“就知道顧南天不可能真的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湖冰,把人帶走!”

喬助理一出現,就意味著整個車庫都被他們包圍,東宮九月不想跟他們硬碰硬,想帶著顧南天和許知音先走。

湖冰揮揮手,手下的人迅速走了上來,喬助理試圖上來救援,東宮九月道:“不想你的主子死,你盡管上來。”

許知音和顧南天被挾持著上了車,湖冰推著東宮九月的輪椅,離開車庫,到了外麵,果然滿滿的都是顧南天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喬助理跟著出來,“東宮小姐,你走不掉的。”

放東宮九月離開,顧南天也是死。

喬助理看了一眼顧南天……

他剛剛已經透過監視器看到了裏麵的情況,萬萬沒想到顧南天竟然為了許知音放掉了東宮九月這個籌碼……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這麽被動。

突然有幾輛車穿過人群開了進來,車子停下,東宮景從車上下來。

他穿著風衣,清雅冷俊地站在前頭,東宮九月的人看到他,紛紛跟他行禮,“少爺。”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東宮景看了一眼受傷的顧南天和許知音,向兩人走了過來。

因為他是東宮家的人,所以,東宮九月的人並沒有攔他。

“知音,你沒事吧?”他出現在許知音身邊。

許知音摟住顧南天,“救他。”

顧南天流了很多血,她滿手都是……

東宮景看了一眼妹妹,對湖冰道:“帶小姐回去。”

東宮九月很不甘心,“不,我要殺了他們。”

她還沒有殺了顧南天和許知音,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喬助理道:“東宮少爺。”

東宮九月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他不可能會放走東宮九月。

東宮景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顧南天,“喬助理覺得,報仇比顧爺的性命更重要麽?”

喬助理看了看顧南天,走了過來,扶住顧南天,將他帶走。

“顧南天……”許知音站了起來,叫著這個名字。

早就破爛不堪的身體連站穩都成了奢侈,她倒了下去,東宮景扶住她……

她掙紮著想要跟上去,最後卻直接暈了過去。

“顧南天!”

空蕩的臥室裏,她的聲音驚醒了旁邊的東宮景。

許知音睜開眼,望著眼前的一切,陌生的房間,牆壁,天花板,窗簾,床單,都不是她熟悉的。

守了她整整一個下午的東宮景看著她,“醒了?”

許知音望著眼前的男人,“是你!”

“你受了很重的傷,醫生已經幫你包紮過了。”全身上下十多處傷痕,她的手和腿上都纏滿了紗布,緊繃繃的感覺讓許知音格外的難受。

她打量著四周,“這是哪裏?”

“我家。”東宮景道。

“顧南天怎麽樣了?”

“被喬助理帶回去了,情況我不清楚。”

許知音準備從床上爬下來,東宮景攔住她,“知音,你還在輸液。”

許知音看了看針管,“我要去見顧南天。”

“那也不著急這一刻!”

“我要去見顧南天。”許知音扯下針管,想起那個男人,心痛得要命……

甚至直到現在,她都覺得那一切隻是一場惡夢。

那不是真的……

東宮九月抓住她的胳膊,“現在已經天黑了。”

“讓我去見顧南天。”

“他很好。”

“很好?他怎麽可能很好?他差點死在你妹妹手上。”想到這裏,許知音心中就充滿了憤怒,“你妹妹呢?”

“她回來之後就被關起來了。”

“我要殺了她!”想到東宮九月做的那些事情,許知音就恨之入骨,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的恨一個人。

東宮景無奈地看著連站都站不穩的許知音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間。

傭人們站在門外,看到她走出來,也不敢阻攔……

東宮景跟上來,“知音,你別這樣,你才剛醒來。”

“我就想知道顧南天怎麽樣了!你為什麽要帶我回來,你為什麽不讓我去見顧南天?”

“他受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那種時候,誰管你?”

喬助理眼裏隻有顧南天,別的人,在他眼裏根本不重要。

“那你也不應該把我帶回來!如果他醒來,看不到我,他肯定會生氣的!他那麽任性,像個孩子……”

說到最後,許知音的聲音慢慢地失去了力氣。

她光是想到他,就無比心痛。

在她麵前,他一直都是孩子一樣任性。

以前許知音總覺得他霸道,過分,冷漠,其實,那些不過都是他的表麵,在他的內心裏,他還是比誰都愛她,不管自己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情,他都會在她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趕過來。

巨大的痛苦,讓許知音的眼淚不停地落下來,此時此刻,對她來說,最痛的不是她的傷,而是對顧南天的擔心。

她想起他在車庫裏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之前跟他的爭吵,對他的態度有多過分。

東宮景看著自言自語的許知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不得不幫她安排車。

許知音讓人送了她回顧宅,管家出來接她,看到她傷成這樣,擔心地道:“太太。”

“顧先生呢?”許知音走進門,受傷的身體讓她行走都不穩,東宮景扶住她,許知音將他推開,“你不要碰我,顧南天看到了會生氣。”

“先進去吧。”管家看著許知音這樣,請她到了屋裏。

許知音一進門就往樓上走,她連上樓都成了困難,卻一直想要爬上樓梯,管家看著這一幕,不得不告訴她,“顧先生沒有回來。”

“什麽?”許知音不敢相信地看著管家,“你撒謊。”

“他早上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管家道:“聽說先生受了傷,已經被歐少爺和歐小姐接走了,恐怕隻有他們才知道先生在哪裏。”

顧南天沒有直係親屬,就算有,也隻有像二叔那種幾百年不來往,還有仇的,所以,歐以澤是他最好的朋友,得知顧南天出事,歐以澤當然第一時間就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