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音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聽到哥哥的聲音。

他在跟蘇蘇說話,“她什麽時候會醒?”

許知音記得自己已經回到了顧家,哥怎麽會在這裏?

她睜開眼,看到哥哥就在房間裏。

“醒了?”

“哥,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嫂子。”舒琳也在。

“你受傷了,我們當然要過來看看。”舒琳在說話。

許青遠臭著張臉,很不高興的樣子。

舒琳道:“你哥很擔心你。”

“哥,你是在生我的氣吧?”因為她跟顧南天又攪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許青遠道,“出了那麽大的事情,還沒有學聰明。為什麽又被他三言兩語說動了?”

“夠了你。”舒琳打斷他,“青遠,知音受了傷,你就不要罵她了。”

“我隻是怕她會再次受到傷害。”

“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我想來看你,就讓方倩帶我過來了。”

“倩倩?”

“她在樓下跟顧南天說話。”因為當年的事情,方倩也很痛恨顧南天。

可以說,真正關心許知音的人,都恨透了顧南天。

方倩從外麵進來,看到許知音,“醒了?”

“倩倩。”

方倩不高興地看著她,“消失這麽久,回來之後都沒跟我說一聲,我們還算是朋友?”

“我隻是害怕打擾你。”許知音回來之後都沒怎麽跟認識的人聯係。

誰讓她當初走得那麽狼狽。

方倩笑了笑,“怕打擾我?這是好朋友應該說出來的話?”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方倩看著許知音,鬱悶得要命,但考慮到許知音是個病人,也沒有說重話,她走了過來,給了許知音一個擁抱,“這麽多年你一點消息都沒有,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當初出了那麽大的事情,我後悔得要命,因為我一直支持你跟顧南天在一起,你傷成那樣,我一直覺得自己有很大的責任。”

“沒有,跟你沒關係。倩倩,當年的事情真的不是你的錯……”是她隱瞞了顧南天失憶的事情。

其實那時候的結果,她早就會預料到的。

她隻是沒想到,顧南天會在婚禮上說那些話。

讓她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方倩道:“我剛剛在樓下跟顧南天說過了,他說他會給你一個交待。還好他在反省,要不然我真想跟他同歸於盡了!”

當初舉行婚禮之前,她沒少幫顧南天做事,後來想起來,簡直後悔得要命。

許知音看了一眼哥哥,“哥,當年的事情,可能是個誤會,他當時沒有辦法的。你不要太生氣了!”

“……”許青遠看著許知音,“你現在在受傷,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如果我要跟我回去,我就帶你走!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他隻是想過來看看許知音而已,不是來追究她的過錯的。

許知音道:“小澈在這裏,他很喜歡爸爸,我總不能不管他吧!”

許知音想,如果沒有兒子,就算當年的事情,隻是一個誤會,她跟顧南天也不會有任何複合的可能性。

但是現在,她有一種想跟他在一起的念頭。

“那我回去了。”許青遠道。

“不再留一會兒嗎?”

“不留了。”許青遠道:“就算當年的事情是個誤會,我也不會原諒這種會讓女人受傷的男人。雖然他說過會為當年的事情負責,等他做到的時候再說吧!”

他可不是許知音這樣單純的小女人,會相信一個男人的空口白話。

方倩見許青遠和舒琳走了,看了一眼許知音,“那你好好養傷,我明天過來看你,我女兒也吵鬧得很。”

“你結婚了?”

“嗯。”方倩看著許知音,“我結婚你都沒有來,我看你怎麽補償我。”

“對不起,我改天一定補回來,我請你吃飯。”

“等你好起來吧!”方倩道:“那我走了。”

“再見。”

她還沒走出門,顧南天已經進來了,方倩瞪著顧南天,“你再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

方倩走出去後,許知音看著沉默的顧爺,“你沒事吧?”

方倩都對他這樣,哥哥對他的態度肯定也不好。難為他竟然忍耐著,沒有發火。

“我能有什麽事?”顧南天淡定地道,“反正已經被罵習慣了。”

“誰敢當麵罵你?”

“你。”

“呃。”許知音抗議道:“我什麽時候罵你了?”

“不是一直在罵我?”從回來之後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許知音無話可說。

顧南天道:“不過,我喜歡你罵我。”

“你是變態嗎?”

“在你走之後,我每天都這麽想。如果你沒走,出現在我麵前,恨我,罵我都好,不要去讓我找不到的地方。”

“你怎麽會找不到我?你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如果認真找,肯定能找到,一看你就沒有認真。”

“我真的努力找了。”顧南天看著許知音,“也許是命運不讓我找到你?”

說到這個話題,許知音想起了之前初夏跟自己說的。

這件事情,是歐以澤做的。

是歐以澤隱藏了她的行蹤。

“你最近跟歐以澤怎麽樣了?”

“突然提他做什麽?”

“就看你上次好像跟他吵架了。”

“他不會為這些事情跟我生氣。”因為是好朋友,所以,就算有一些不開心的事情,過幾天也會好起來的。

歐以澤是顧南天難得的好友,兩人相交了很多年。

“那初夏怎麽樣了?”許知音問道。

上次初夏來跟自己說了歐以澤的事情,後來不知道怎麽被歐以澤知道了,似乎,歐以澤懲罰了初夏。

本來歐以澤好像就不是很喜歡初夏。

想到初夏一片好意,許知音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因為你的事情被歐以澤懲罰了。”

“哦。”

“她掉了一個孩子。”

顧南天淡定地說道。

許知音感覺自己的心抽了一下,“她以前就流過一個孩子,歐以澤的。”

那時候她跟紀流年在一起,不想孩子成為拖累,就拿掉了孩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對歐以澤已經萬念俱灰。

女人就是這樣,可以因為男人的一個舉動充滿希望,但也會因為男人的一個興趣陷入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