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家就在顧家裏麵,同一片區域,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並沒有太遠。

回家的路上,許知音挽著顧南天的手,同他一起走在林蔭大道上。

上午下過雨,下午的天空很是澄淨,天是藍藍的,風輕輕地吹著……

發絲和裙擺都隨風擺動。

許知音挽住顧南天的手,跟在他身邊,今天的事情讓她的心情有點悶悶的。

顧南天看著她,“怎麽,在擔心紀流年?”

許知音道:“倒也不是擔心,隻不過,始終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我認識他很多年了,在我還沒開始上小學的時候,就知道世界上有他這麽一個人。他一直把我當成妹妹,並不知道我喜歡他,我每天看著他跟初夏在一起,覺得他們像一對戀人,卻堅持去做電燈泡。那時候太小了,什麽都不懂,隻要看著他就會感覺到無比的幸福,時間長了那樣的迷戀便成了一種習慣……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從他的世界裏走出來。”

顧南天看著許知音。

許知音抬起頭來看著顧南天,突然想起身邊的男人是個醋桶,“我跟你說這些,你應該不會生氣吧?以前我是不想提他的,因為是道傷口,一直諱莫如深,可是現在,我覺得他對我已經不那麽重要了,也沒有那麽恨他了!他隻不過是喜歡他願意去喜歡的人,就好像我一直傻傻地喜歡他一樣,這一點我跟他都沒有什麽區別。一直是我太貪心了,喜歡他,還想要跟他在一起,如果我沒有答應跟他結婚,後來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她願意提起,就證明她心中的傷口已經慢慢的愈合。

顧南天伸出手指,親昵地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知道。”

他雖然吃醋,但並不會因為這個就跟許知音生氣。

人都是一樣的,他不也曾經喜歡過顧心儀?

現在看來,當時真是瞎了眼。

顧南天甚至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真的喜歡過那個賤女人。

許知音望著顧南天,“那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在意。”

其實紀流年沒有惡意,她感覺得到那個男人在後悔了。

可惜,很多時候,後悔再也沒有意義,挽回不了什麽。

都是成年人了,自然要為以前做過的事情負責。

顧南天看出她的意圖:“你怕我對他做過分的事情?”

“他已經夠倒黴了,不要再懲罰他了。”其實紀流年並沒有做過什麽,隻不過他喜歡的那個人剛好不是許知音。

如果真的說有什麽錯,許知音覺得錯的是自己,在知道紀流年不可能的時候,她就應該放棄!

偏偏貪心地喜歡了他這麽多年。

顧南天望著許知音認真的表情,雖然紀流年今天做的事情讓他憤怒不已,但是因為許知音的求情,他還是決定放過紀流年。

她的請求,他向來都是有求必應,哪怕他恨紀流年恨得要死,但他不希望自己在許知音的眼中是個太壞的人。

顧南天自認自己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但是在許知音麵前,他希望自己能夠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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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許知音去休息了。

顧南天跟喬助理聯係,“之前叫你是的王家的事情怎麽樣了?”

喬助理:“查過了,王家小少爺的確是欺負了那個女孩子,他們是同學,那個小女孩長得還可以。他估計是一時鬼迷心竅……”

“這件事情處理一下。”

“要處理嗎?”喬助理驚訝地看著顧南天,“可是王家跟我們交情不淺,王董對您一直很忠誠,孩子還小,他也是太疼兒子沒有教好,以後會好好管教的。”

“你對我的決定很有意見嗎?”顧南天挑了挑眉。

喬助理道:“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跟紀流年有關係……”

“反正已經給過紀流年懲罰了。”紀流年官司三連敗,估計都有陰影了。這樣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至於那個無辜的女孩,自然應該討回她應該討回的公道。

這樣,許知音應該會高興,也就不再為之前的事情跟他生氣了。

“先生對許醫生,真是用情極深啊!”喬助理感歎道。

顧南天望著窗外,一臉認真,“她經得起我這樣的。別忘了,在我出事的時候,你這個助理不知道在搞什麽,是她在醫院照顧我。”

“換成別的醫生都會那樣做。”喬助理道。

顧南天揚了揚嘴角,“那可未必。”

他被送去的時候,沒有親屬,也沒有任何身份信息,更沒有錢。一般醫生是不會願意管他的!

但許知音就沒有想過這些,完全把救人當成了第一位,而且,在知道他沒有親屬的情況下,對他還格外地關注。

她是他出意外的時候偶然遇到的天使,所以,她承受得起他任何的回報。

喬助理聽了顧南天的話,點頭道:“是,我這就去給王家打電話。”

顧南天回到休息室,許知音還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她剛睡醒,腿上蓋著涼毯。顧南天走了過來,坐在她身邊,“這麽快就醒了?”

“做了個夢。”許知音望著顧南天,有些木訥地道。

“什麽夢?”從她的眼神看來,就不是太好的夢。

許知音委屈地摟住他的胳膊:“夢到你不要我了!你要離開我,然後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怎麽可能?”顧南天將她摟到懷裏來,“你真的想多了!”

許知音環住他的脖子,溫柔地笑起來,她笑的時候會露出整齊白淨的牙齒,顧南天把她抱起來,“陪我去外麵散步。”

“你不要抱我,你身體的傷還沒完全好。”怪他總是受傷,許知音心裏擔心得要命。

顧南天望著這個女人,“我的傷好沒好,你難道不知道?昨天晚上沒有滿足你?”

“……”許知音說:“顧南天你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你不就喜歡我不正經的樣子?”

他不知道哪裏來的理論,許知音聽得無語,“我什麽時候?”

顧南天抱著她到了外麵的露台上,將她放在白色的休閑椅上,兩人坐了下來,傍晚,天邊的雲彩特別的美,許知音望著顧南天,道:“風景真好。”

“再好的風景也要跟心愛的人一起看才好。”

許知音望著他,笑了笑,轉過頭去,感覺到晚風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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