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天望著她的眼睛逼問:“跟紀流年在一起你真的幸福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許知音並不想服軟。

她很討厭讓顧南天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

顧南天望著她倔強的眼神,低下頭,突然狠狠地含住了她倔強的小嘴……

許知音伸手推他,“不要!”

他又來了,明明兩個人已經沒有關係!

掙紮中,她碰到顧南天的傷口,聽到他吃疼地嘶了一聲,然後放開了她的嘴。

許知音的臉緊緊地繃在一起,她趁機站了起來,“我回去了!”

慌亂不安的感覺在胸口填滿,她明明說過再也不要跟他扯上關係的。

之後的幾天,許知音盡量躲著顧南天,不與他碰麵,可他還是時常會出現在她眼前。

不管她走到哪裏,都能時不時地看到他出現在身後。偏偏他每次還都是一副裝作不是來找她的樣子!

-

上午,陽光很溫暖,許知音坐在村診所的院子裏幫一個小男孩看病。

顧南天遠遠地站在一旁,喬助理站在他身邊,聽到顧南天道:“那個小男孩叫什麽?”

喬助理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先生,這個我不知道。”

村裏這麽多孩子,喬助理剛來這,哪裏能夠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弄清楚?

重點是,顧南天打聽小孩子的名字做什麽?

顧南天用眼眸深深地盯著許知音,和她麵前的那個孩子,小男孩估計長這麽大沒怎麽見過陌生人,所以格外緊張,一張小臉不正常地紅著。

顧南天道:“那個小混蛋在對著我的女人臉紅,他在想些什麽?”

喬助理看了一眼,汗顏:“先生,小孩比較內向,看到陌生的阿姨都會臉紅這很正常!”

喬助理心想:人家根本沒什麽別的想法,想多的分明是你好不好?

“好了。”許知音幫男孩處理好傷口,摘下手套,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小家夥的頭。

這個男孩自己跟爺爺住,他的母親剛生下他不久就走了,父親也離開家裏去了外麵再也沒有回來過。

許知音跟他聊了一會兒,覺得小家夥很可愛,也很心疼他!

“謝謝阿姨。”小家夥很禮貌地回她。

顧南天站在遠處,看到這和諧的一幕,卻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走了過來,站在一旁,冷冷的氣息似乎能夠冰凍住整個院子。

他一出現,許知音就很不自在,笑也笑不出來了,隻能無奈看著小男孩。

小男孩看顧南天這麽恐怖,識趣地道:“那阿姨,我先走了。”

許知音坐回位置上,這才看向顧南天,“顧先生也是來看病的嗎?今天又哪裏不舒服了?”

她隻想問問,他能不能不要再這樣時時刻刻地盯著她了?

顧南天已經嚴重地影響了她的生活。

本來以為到了這種地方可以暫時遠離那座城市的紛擾,結果他簡直是無孔不入!

顧南天坐了下來,看著她,“我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

“我哪裏都不舒服。”他就是專門來找茬的!

許知音嚴肅地道,“那你的病也太嚴重了,我看不了,張醫生在裏麵,你去屋裏找他。”

她正準備起身離開他,手卻被顧南天摁在了桌子上,許知音微愣,顧南天嚴肅地看著許知音,“我最後再跟你解釋一遍,你母親的事情,不是我做的!這件事情我已經查過了,是有人在背後陷害我!”

許知音並不為所動,“顧先生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許知音!”顧南天看著她,“為什麽別人說的話你都信,就是不肯信我!就連你也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嗎?”

許知音抬起頭,看到他的眼睛,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裏麵寫滿了悲傷和無奈……

好像她真的冤枉了他。

許知音問道:“那你查清楚是誰在陷害你了嗎?”

“傷害你母親的人我不會放過,陷害我的人我更不會放過。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待!”顧南天看著她道:“我隻希望你不要再誤會我。”

顧南先的話剛說完,沒等許知音再問什麽,張醫生和好幾個護士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許醫生。”小劉護士走了過來,看到顧南天,跟他打招呼,“顧先生,您又來看病嗎?”

顧南天沒有說話。

張醫生道:“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下午我們去爬山。”

工作之餘,他們也有些活動。

許知音欲言又止地看了顧南天一眼,沒出聲,跟著大隊伍離開了。

爬山是集體活動,許知音不能不去。

她背著登山包到村口的時候,看到顧南天也在那裏。

他穿得很休閑,還帶了帽子,她差點就沒認出來!

許知音看到顧南天,皺眉問,“你怎麽在這裏?”

張醫生說:“是我邀請顧先生來的。”

大家都是一個城市來的,張醫生人很熱情,所以順便邀請了顧南天。

許知音看了顧南天一眼,沒出聲,領導說話,她哪裏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爬山是件很累人的運動,很多人才爬了三分之一就不行了!

許知音體質好,輕手輕腳,倒是爬到了最前麵。

她往前走著,穿過一些小叢林,拍了些山間的風景。

大家都不喜歡這裏,她倒是喜歡得很,覺得這裏的空氣清新得要命。

拍完照,許知音走回來的時候,發現大隊伍已經不在了!

“他們人呢?”她回過頭,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顧南天,就因為顧南天一直跟著她,以至於許知音都沒有發現自己掉隊了。

“我不知道。”他的眼裏隻有她,從來沒有別人,他哪裏知道其它人去哪裏了?

許知音看著顧南天,鬱悶極了,“你為什麽一直跟著我?”

她按著記憶原路走回去,結果轉了幾圈,成功發現自己……迷路了!

這山上的路看著都差不多,不認真辨認很難認得出來。

許知音有些喪氣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同伴,“你記不記得回去的路?”

“不記得了。”顧南天理所當然地說,完全沒有一點掉隊後的不安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