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去睡吧!”

“顧南天。”許知音見他要走,似乎不願多言,主動叫住了他。

顧南天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許知音踩著拖鞋跟了過去,“我今天看了彩禮的單子。”

顧南天點頭,態度變得溫柔了起來,想到要跟許知音結婚,他的心情立馬好了不少,“你看看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直接跟管家說,讓他去添置。”

“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你沒必要準備那麽多東西。”單子上麵的東西,簡直奢華無比。

顧南天道:“我不想輸給紀家!”

他一輩子隻結一次婚,彩禮可不想輸給紀流年。

“可是,我怕我媽媽……”她怕母親不給接受顧南天,到時候多難為情。

顧南天聽著許知音的話,道:“老婆,我今天很累了,你讓我休息一下?”

“呃……”他難得這樣請求,許知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怎麽了?

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

喬助理送顧南天回房後,從顧南天的房間裏走出來,看到許知音就站在門口,頓了頓,問:“太太怎麽了?”

“他沒事吧?”顧南天難得這樣一次,許知音擔心得很。

“沒事,太太不用擔心。”

“有什麽事情也要瞞著我嗎?”許知音問。

她以為顧南天的事情她都可以知道,現在看來,她難道已經失去了知道的權利?

“已經很晚了,太太休息吧!”喬助理避而不談,鞠躬,離開。

許知音站在顧南天的房間門口,想了想,不方便打擾,選擇自己回了房間。

-

第二天早上,許知音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是院長打過來的,“知音啊!醫院考慮了一下,取消了開除你的決定。”

“……”許知音愣了愣,雖然顧南天跟她保證過,但她沒想到會這麽快。

許知音意外地問:“是紀家那邊放口了嗎?”

“是的。”院長也不瞞她。

如果不是紀家放口,他們也不敢恢複許知音的職位。

許知音掛了電話,感覺持續了兩天的低落心情掃而空。

她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顧南天也起來了,她開心地走了過去,“顧南天。”

“早上好。”他望著她,眼睛裏麵全是溫柔。已經沒有了昨晚低落的情緒。

喬助理站在一旁,以前顧南天隻會用這樣的眼神看顧心儀,而現在,能夠享受到他溫柔的女人,卻已經換成了許知音。

許知音迫不及待地道:“醫院已經打了電話過來,說我可以回去上班了!是你幫我弄的吧?你也太厲害了!”

這個現實讓許知音非常的開心,不管顧南天是怎麽做到的,都幫她解決了一件大事。

顧南天暗暗地皺眉,他昨天見過紀家的人,但紀家人冷漠地拒絕了他。

還說什麽醫療業不會讓顧南天這種人染指!

現在,他們竟然讓許知音回去?

是紀流年意識到逼迫沒用,所以開始做好人了嗎?

那個男人……

顧南天本來還慶幸著紀家對許知音的絕情,這樣他跟許知音就會有很大的機會,難不成紀流年已經開始醒悟了!

顧南天也不否認,直接默認了許知音的猜測,反正他沒有立場替紀流年說話,不是麽?

他看著許知音,“昨天的清單看了後覺得怎麽樣?還有什麽問題嗎?”

“都沒問題,我就是想問,你真的要去我家嗎?”許知音道:“我媽媽脾氣很不好。”

當然,對紀流年倒是特別地好。

“下周三是你母親生日,我會陪你回去。”

“啊……”許知音驚訝地看著他。

顧南天微微揚唇,嘴角露出笑意,“不想我出現在你家?”

他卻有點迫不及待了!

“我隻是害怕,到時候會被趕出來。”許知音擔憂地道:“顧南天,要不別去了?”

太快了,她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也沒有問過家裏。

“你跟你媽說一聲。”顧南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去,“就跟她說,我會去拜訪她。上次我見過她,她不是挺喜歡我的?”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以為你隻是我的病人。”要是早知道自己跟顧南天的關係,那天顧南天說不定就被趕出來了。

“我現在也是你的病人。”顧南天靠過來,將她抵在牆上,成功壁咚,“我中了你的毒,身為醫生,你不是應該趕緊給我解毒?”

“你又來了。”

喬助理就在一旁,許知音可沒顧南天那麽厚臉皮,她趕緊地推開顧南天,道:“那我先跟我母親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

先試探試探。

畢竟母親也說過,如果她帶了一個男人回去,就不會逼著她跟紀流年在一起。

那時候許知音是覺得,沒有一個男人會有紀流年那麽優秀,母親肯定不會同意,可是現在……

她覺得顧南天並不差。

結果,剛吃過早飯,許知音還沒打電話過去,許母的電話倒是打過來了,“許知音,你在做什麽?”

“媽。”許知音盡量溫柔地道:“我剛吃完飯。”

她現在盡量在母親麵前溫柔一點,免得到時候母親故意讓她和顧南天難堪。

“下周我生日,你過不過來?”許母問道。

許知音沒想到母親竟然是來問這個的,看樣子,母親還是希望她回去的。

許知音趁機道:“當然會回去,媽,你生日想要什麽禮物,我給你買吧?”

“我想要你趕緊找個歸宿,你能滿足我?”許母很不屑的樣子,“你回來看看我就謝天謝地了!什麽女兒啊!我要是不打電話,你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

“沒有。”許知音道:“我不是怕你生氣麽?那天我走的時候你說得那麽過分。”

到了母親麵前,她就忍不住撒嬌了。

說到底她內心其實還是挺像小孩的。

隻要母親不再紀流年的事情上為難她,她也不願意惹母親生氣。

至少在許母麵前,許知音就好像永遠都長不大似的。

她平時會理智,克製,有禮貌,在母親這裏卻會有些小脾氣,任性,撒嬌。

似乎人都是這樣,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麵前,才會展現自己真實的一麵。

說到這裏,許知音想起了顧南天……

她最近對顧南天的態度好像也有些任性。

難道自己潛意識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