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今天帶了人過來的,小安站在一旁,著急地讓大家上去救紀流年。

顧南天的人卻先一步將他們攔住了。

“少爺!”小安隻能眼看著紀流年挨打。

許知音站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這一切,如果是以前,她就衝上去幫忙了。

可是……

現在看著紀流年,她卻對他隻有無盡的失望!

喬助理見許知音冷漠地站在一旁,無動於衷,走過來提醒道:“太太,如果你不阻止,先生會把他打死的。”

顧南天下手沒輕沒重。

而他一旦失控,旁人根本攔不住。

“夠了顧南天。”許知音這才開口。

紀流年再過分,她也不想看著鬧出人命。

誰知道顧南天根本聽不進去,他氣得要死,隻恨不得殺了紀流年。

紀流年被他抓住衣襟,明明受了很重的傷,卻還是笑起來挑釁,“你怒什麽?她本來就是我老婆,她以前是我的人,我不要的女人,也讓你這麽在意?”

顧南天手背上青筋突起,“她一心一意對你,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她對你更好的女人!你看不到她的好就算了,有什麽資格故意傷害她?”

紀流年那些話,分明就一點都不尊重許知音。

紀流年的眸子暗了暗,他沒有去看許知音,可他哪裏不知道她對他的好?

如果不知道,他今天有病,要在這裏說這些話?

他隻是,已經想不到辦法,再讓她回來自己身邊而已!

他明明以為她那麽好哄的!

顧南天一腳下去,幾乎要踩斷紀流年的肋骨,許知音走了過來將他拽住,“顧南天,你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你到現在還護著他?”顧南天望著許知音,失望地問。

她難道還心疼這個男人?

許知音否認,“我沒有!我以後再也不心疼他了,可是你已經把他打成這樣了!我們停手好不好?”

她看了一眼紀流年,發現他受了很重的傷,可他的眼睛卻還一直看著她,裏麵帶著憂傷,“如果你要跟他走,就讓他打死我好了。”

“就算你死了,我還是會跟他走,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改變!”許知音硬著心腸,冷漠地道:“所以,你放棄吧!”

放棄吧!不要再來招惹她了!

許知音牽著顧南天的手離開,感覺心裏沉重得不行。

顧南天一走,他的人也就跟著走了。

小安衝了上來,看著紀流年,無比的擔心,“少爺你沒事吧?你怎麽這樣衝動?”

紀流年一直望著許知音離開的方向,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我失去她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原本一直守在他身後的女人,再也不會來他身邊了。

想到這,他前所未有的痛苦。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多好?

他為什麽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初夏,去辜負一個陪在他身邊很多年的女人?

他們明明結婚了啊!

“少爺,你受傷了。我這就打電話給醫生。”見他這時候還關心許知音,小安也是醉了,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又要離婚呢?

當然,如果許知音像以前一樣,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紀流年身邊,沒有遇到顧南天,可能紀流年也不會想起她的好!

他永遠都隻能看到初夏,看不到許知音為他付出的一切。

人就是這樣,沒有失去,怎知道自己曾經擁有?

紀流年被小安送回了家,家裏的傭人們看到他傷成這樣,都心疼得不行,“少爺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子了?”

他們迅速通知了紀母,紀母從外地趕來,看到自己的兒子傷成這樣,很是生氣。

尤其是,還聽說,這件事情是因許知音而起。

周三,許知音在醫院上班。

前些天發生的事情,讓她的心情低落了好幾天。

一想到紀流年那番話,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顧南天。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紀流年對她,可以如此地絕情。

明明結婚的那三年裏,紀流年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從來都不會說一句冒犯的話,三年裏,他們甚至沒有吵過架,可是現在……

“許醫生,有人找你。”護士小劉走進病房,通知許知音。

許知音抱著病曆本走了出去,到了外麵,摘下口罩,看到紀母就站在那裏。

上午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周圍都被清場,沒有一個人。

紀母是很少來這裏的,她會親自來找自己,讓許知音很意外。

但她還是走了過去,“伯母。”

紀母回過頭,看著許知音,臉上很是淡漠淡漠,完全少了往日的熱情。

因為她沒有開口,許知音不得不試探著問,“伯母今天過來找我有事嗎?”

“我為什麽來找你,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紀母冷冷地看著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似的。

許知音道:“我不清楚。”

“嗬……”紀母輕笑了一聲,“記得去年這時候,你還叫我媽媽,跟流年關係也好,可是現在你在做什麽?你夥同外麵的男人把流年傷成什麽樣了?就算流年以前不喜歡你,我紀家欠了你許知音什麽?你跟他結婚的這三年我沒少給你家裏照顧,你幾個意思?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差點被你害死!你的心是有多狠啊!”

紀母一股腦地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可見她來之前就忍耐了很久。

許知音解釋:“是他說話過分,惹怒了顧南天。”

“哦,你讓人打他,你就是對的?他被打成這樣,還怪他過分了?流年以前對你多好?他除了跟初夏有過一段過去,他哪裏對不起你?最近他每天為了你的事情奔波,他滿心滿意地想讓你回來。就算你不願意回來,你攀了高枝,你也沒資格把他打成這樣!你知道我看著他傷成那樣的時候,我這當母親的心有多痛?”如果不是最後的修養讓她克製著,紀母真的想上來給許知音兩個耳光。

她對許知音抱了太多的希望,而如今,她也太生氣了。

許知音不說話了,那天的事情的確有她的責任,是她沒有及時阻止,她後來也有些後悔,更何況紀母一直對她不錯,如果罵自己,能夠讓紀母心底好受一些,她也就不說話了。

畢竟,每一個母親都心疼自己的兒子,看紀母這樣,紀流年八成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