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程青蔥又遞給了她一個友好到找不到任何破綻的微笑,這次她沒等她開口,聲音婉轉悅耳的繼續說:“宋小姐,蘇總讓我問您,這場交通事故,私下解決還是叫交警過來?”

他和她認識,不是嗎?這種追尾的事情,還需要這麽客套的處理嗎?

隨即,宋青春的腦海裏就浮現出兩個月前,他和她合約到期的那一天,程青蔥出現在她別墅裏,提醒她該離開他的住所時,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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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總說,合約結束後,她和您之間就沒了任何關係,希望可以和之前一樣,彼此互不相幹,不要糾纏不清。”

宋青春愣怔的神情,越發的僵硬。

北京五月的天氣,不冷不熱,是一年四季之中溫度最恰到好處的時候,即使此時刮著風,下著雨,也隻是讓人感到清涼。

可是宋青春在這一刹,卻覺得全身冰冷無比。

她不是不記得他說過的那些話,可是她一直覺得,兩個人不是五年多以前,因為爭吵分開的,即使在見麵,也不會真的如他所說,形同陌路。

可是她沒想到,他竟能真的讓他們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程青蔥耐著性子陪著她在風雨中站了好一會兒,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忍不住再次出聲詢問:“宋小姐?”

宋青春回神,她輕輕地吸了口氣,說:“不用了……”

雖然追尾是後麵那輛車的全責,但是導致這次追尾事件的主要原因在她身上。

是她開車的時候走了神,誤把油門當刹車。

“這個……”程青蔥似是有些為難,說了兩個字,就沒再繼續說下去,她先打量了一下她的車尾,然後就轉身,又回到了車旁,低下頭,不知道跟車裏坐著的蘇之念又說了點什麽,蘇之念遞給程青蔥一樣東西,程青蔥就遊走回了宋青春的麵前:“蘇總說,追尾是他的責任,他應該給宋小姐賠償,而且宋小姐還受了傷,蘇總說如果您需要,就讓我陪您去醫院,如果您不需要,這是蘇總的意思……”

說著,程青蔥就將剛剛從蘇之念手中接過的東西,遞給了宋青春。

靠的近了,宋青春才那是一張支票,上麵隻簽了蘇之念的名字,並沒有寫金額。

宋青春望著那張紙片,麵色變得更加蒼白,她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反射性的低下了頭。

她清楚地感覺到,從骨髓的深處,有著絲絲的寒意不斷地往外冒。

連帶著額頭上傷口的疼痛,在這一瞬都跟著加劇了起來。

曾經她因為痛經難受的時候,他丟下了工作,送她回家照顧她,可是現在,她因為追尾,額頭碰傷,都有著血絲流淌了出來,他卻隻是沒有溫度的吩咐秘書給她一張支票,連車子都沒有要下的跡象。

蘇之念那三個字,儼然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筆跡,龍飛鳳舞行雲流水。

可是宋青春著,卻覺得那字跡變得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