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仰著頭,望著天空飛過的一輛飛機,眨了眨眉眼,然後掏出手機,給程青蔥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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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打了四個字,你自由了。

打完後,他點向了發送,在按出的前一秒,他想了想,最後還是走到了茶幾前,拍了一張那份合同的照片,一並發給了程青蔥。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他無需多言,她會懂的。

隻是,這麽多年,冷血的他,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他怎麽今晚竟然出現了兩次善心?

一次是他喊住了秦以南,想跟他說四個字,完璧歸趙。

隻不過他覺得自己很無聊,最後沒說而已。

一次是剛剛,他給程青蔥拍了照片,他仍是覺得自己很無聊,但是他卻做了這個無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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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蔥一個人,在北京的夜裏,遊蕩到了淩晨三點鍾,才回家。

她很難過,可是卻很平靜,她一步一步的邁著步子,踩著樓梯上了樓。

她很清楚的知道,再過不了幾個小時,金澤的人就要過來了,自由了不過一周的她,又要變成曉吟了。

走到三樓的樓梯拐角處,程青蔥停了下來,她像是丟了魂的娃娃一樣,站了好一會兒,才邁著步子,繼續往上走,一邊走,她一邊從包裏摸了鑰匙。

樓道裏很黑,程青蔥輕輕地咳了咳嗓子,燈光亮起,她心不在焉的衝著自己的門口走去,走了沒幾步,她就停了下來,愣怔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站在自己家門口的那道身影。

程青蔥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傻乎乎的盯著秦以南,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樓道裏很安靜,聲控燈熄滅,一片漆黑,隻有男子指尖夾著的煙,忽明忽暗。

在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遠處傳來了秦以南淡淡的咳聲。

聲控燈亮起,她思念的那張臉,再次浮現在了她的麵前。

她張了張口,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他就先說了話:“開門吧。”

程青蔥拿著鑰匙的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穩住情緒,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到了他的麵前,然後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拿著鑰匙,開了門。

“你……”程青蔥剛想客套的問他一句,你怎麽過來了?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秦以南就像是進自己的家一樣,徑自的推開門,大踏步的走進了屋。

他站在玄關處,左右的下,最後視線就定格在了陽台整齊擺放的那些行李上。

他輕抿了一下唇,直接將煙頭掐滅,二話不說的就走向了陽台,然後從電視櫃上撈了她打包時,剪膠帶的剪刀,將那些她好不容易封好的箱子,挨個劃開。

“秦以南,你在做什麽?”程青蔥這才回過神來,連門都沒顧得上關,就衝了過去。

她想要阻攔他,可是力道遠遠不如他大,不過隻是兩分鍾的功夫,那些紙箱子,全都被他拆開。

“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你怎麽把他們都拆開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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