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值一提(1/3)

回到家,我簡單做了兩菜一湯,最近忙著更新,紀梁少見的加起了班,我坐在沙發上對著那兩個墊枕左看右看,生怕裏邊有什麽玄機,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殺我於無形了。

紀梁回來後,看了桌子一眼,又看了看對著枕頭發愣的我,頗不滿的開口。

“小野貓生活質量下降了?”

我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非要把青杭留這兒,我也不用把他手夾了,就也不用帶他去醫院了,就也不用碰上段丹衣了,碰不上段丹衣,我也就不會沒心思好好做飯了。”

“照你這麽說,還是我的錯嘍?”

紀梁無奈一笑。

“你覺得呢?誒,你說段丹衣送我倆枕頭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段丹衣?”

紀梁挑了挑眉,看來這次應該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嗯,說我又把她女兒當開荒牛又當替罪羊的……跟你當初說的差不多,嗯聽她現在的意思,差不多是想送我去見我爺爺了。”

“嗬……你倒有自知之明,當初跟我叫板的伶俐勁兒呢?”

“落井下石是吧,有本事你就別管我。”

我有恃無恐的撇了撇嘴角,養了這麽多天的小野貓,還沒喂熟就被別人捉去燉了駐顏湯了,我才不信控製欲占有欲雙雙爆棚的紀先生就這麽能咽氣了。

“這麽不擔心?”

“……”

我看著紀梁眨了眨眼睛,我連個枕頭都怕對付不了,哪兒來的膽子不擔心呢?

“她吃人不吐骨頭……我能不害怕嗎?”

“知道害怕就小心點,緊跟著我,寸步不離。”

紀梁將我攬進懷裏,薄唇若有似無的觸著肌膚,氣息撲在耳邊撩人的厲害。我咽了咽口水,往旁邊躲了躲。

“我還是離你遠一點更安全吧,我聽段丹衣那意思還是怪我截胡了她寶貝女兒的未婚夫。”

紀梁微微一揚唇角,眼底的諷刺不屑溢於言表,我好奇心泛濫,段安寧喜歡他喜歡的可謂是低到塵埃裏了,他也送過段安寧那麽上心的禮物,現在提起來怎麽就厭惡成這個樣子了?

“就為這個段丹衣不至於對付你,沒別的了?”

我小心肝兒一顫,果然什麽也瞞不過他,

“有,段安寧之前為了對付楚悅然,竊取了她的香水小樣,現在被楚風抓了把柄,這事兒也賴我,是不是不太講理?”

紀梁輕笑一聲,一點也不擔心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的樣子,

“人家處處替你背鍋,不賴你賴誰?”

“怎麽是替我背鍋?當初我跟她都是商量好的,我又沒坑她,我都要被段丹衣搞死了,你怎麽還這麽說?”

我有點著急,要是紀梁都不站我這邊,那我還不等著被段丹衣剝皮剔骨了?

“好了好了,別擔心了,現在楚風和段氏互相殘殺不是挺好的嗎?他們殺的越歡就越顧不上對付你,有機會坐收漁利的時候,就別想著退避三舍了。”

互相殘殺,坐收漁利?

我好像忽

然明白了什麽,之前我調包了段安寧的手表,沒猜錯的話裏邊是放置了定位或者竊聽裝置的,所以說段安寧的一舉一動都在紀梁的掌握之中,他知道我跟段安寧所謂的合作,雖然提醒過我幾次小心玩兒火,但也從不阻止,甚至明裏暗裏沒少幫我,所以說,這根本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這麽說來,段安寧竊取香水小樣的事紀梁也早就提前知道了,段安寧可能察覺不出其中的貓膩,但以紀梁的心思絕不會毫無感覺,可他卻並不提醒,這或許根本就已經成為他計劃中錦上添花的一部分,他把楚風打個半殘,卻留了他一條命,為的就是讓楚風以竊密為突破口,與段氏互相撕咬,而到頭來誰都得不到好處,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早就知道?”

我試探的問。

紀梁怔愣幾秒,旋即食指撫著嘴角一笑,輕撚了撚我的耳垂,

“聰明,不愧是我養的小野貓。”

“……”

那麽我也一直就是他棋盤裏的一顆棋子,利用我和楚悅然的矛盾讓楚悅然身敗名裂,利用我和段安寧的合作引起楚風和段氏的矛盾……可是,他就沒有想過,這樣我會成為眾矢之的,本來楚悅然就對我不依不饒,現在段丹衣也要來對付我,我孑然一身,拿什麽來自保?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紀梁將我攬在懷中,下巴親昵的抵著我的頭發,他不會讓我有事……可是一個恐高的人去走高空玻璃吊橋,不會因為身上拉了保險繩就不害怕了。

“我知道你不會理解更不可能習慣這些勾心鬥角,可是從你知道被楚悅然陷害的時候,這些就是你不得不承受的,你不甘於一直活在誰的庇佑中,就得學會麵對這喋血的名利場,況且……你之前做的挺好的。”

我之前做的挺好的?我搖搖頭,心裏抑製不住就泛出來一種疲憊,天知道之前我做到那些有多難,不得不在原本厭惡的環境中遊走,看著一張張虛假的臉譜,然後堆砌出不同的笑臉勉強應對……我原以為為人處事真心最重要,現在看來,許多人卻更喜歡虛情假意。

“你從來都有機會不想那些。”

紀梁揉著我的頭發輕聲說,我睫毛動了動,是啊,紀梁給過我機會,我可以躲在他身後,除了調香什麽也不做,除了他,我也不必取悅任何人……可是我也真的不甘心一生都做被他包.養的小情人,永遠沒有機會與他平視。

“那我還有什麽好特別的?想爬上你床的人那麽多,畢竟我也沒有讓你欲罷不能的**不是嗎?”

“那你可真是小看了自己……”

“……”

溫熱的氣息鑽進耳朵,撩人的聲線頓時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趁紀梁的魔掌伸過來之前,我趕緊從他臂彎裏逃竄出來,現在要是一時貪歡,估計我一個星期都緩不過來了……

“還學

會反抗了?”

“不是,我有正事想跟你說……你先喝杯水。”

我緊張的拉了拉衣服,又倒了杯水遞給紀梁先消消火,然後好死不死的想起來了個十分煞風景的問題。

“你跟段安寧有什麽不得不說的兩三事嗎?”

我小心翼翼又賊不兮兮的湊到紀梁麵前問了一句,並做好了大量接受信息的準備,誰知道紀梁隻是小臉一扭,十分傲嬌的說了兩個字。

“沒有。”

“……不說算了。”

沒有?當我是傻子嘍?敷衍也太不走心了吧?我雖然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但心裏還是頓時就生了一股無名火,起身離開沙發直接去了餐桌吃飯,中間紀梁兩次與我搭訕未遂,也就幹脆不理我了,餐桌上除了碗筷偶爾碰撞,沒一點聲音。

吃完飯,紀梁有意無意的跟我一起上了樓梯,到了二樓,我便直接轉向了原來的房間,沒走一步就被紀梁一把拉過圈進了懷裏。

“做什麽?”

掙紮未遂,我沒好氣的說。

“生氣了?”

生氣?這兩個字也太輕巧了,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他從名字家庭學曆背景經曆甚至社會關係事無巨細都對我了解的無所不知,可是我呢?我除了知道他姓什麽叫什麽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難道我自始至終就是一隻寵物,永遠不配了解他的過往嗎?

“沒有。”

我口是心非。

“沒有?那是失落?失望?難過?傷心?”

我聽著他輕鬆甚至帶點笑意的聲音更加氣急敗壞,憑什麽他不僅對我的客觀條件了解的一清二楚,連主觀情緒都了然於心?

“你就喜歡這種把別人從裏到外看的一清二楚,別人還不識你廬山真麵目的感覺是吧?”

“出於一個生意人的角度,的確如此。”

我心裏火頓時就壓不住了,一腳踩在他腳趾上,趁他吃痛彎腰反手一個肘撞脫離了他的禁錮。

“……太暴力了。”

紀梁捂著肋骨吸著氣,我冷哼一聲,

“你活該。”

紀梁輕笑一聲,

“作為生意人是,對你不是。”

“我可沒看出來你哪兒對我不是!”

“好,說……說還不行?”

紀梁終於妥協,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發。

“隻是我跟安寧的確沒有什麽不得不說的事,最多也就算是不值一提的舊事。”

大約十年前,十幾歲的紀梁自負的以為自己的能力足夠創立一家奢侈品公司,卻又不願意向家裏伸手要啟動資金,紀梁便聯合自己的夥伴陸漸一家一家公司去找投資,縱使從小就表現出過人的才華和不俗的頭腦,可在眾人眼裏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幾個禮拜下來顆粒無收,正是那時候,他遇到了與他同歲的段安寧。

少女時期的段安寧乖張叛逆,驕傲跋扈,卻也敢作敢為,周末照例去段氏曆練時,她一眼就相中了那個被段丹衣趕出辦公室,卻還敢回頭叫囂一句“目光短淺”的男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