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心交付(1/3)

紀梁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麵對我的無理取鬧無話可說。

“哦,我記起來了,你說過你不做賠本的買賣,是不是你救了我的命,也要討回來才肯罷休?我隻要活著就得欠你的?”

“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但是……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也不想給你時間。”

或許是因為今天紀梁對我過於溫柔有耐心,我才敢得寸進尺的一直不給他麵子,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我要莫名其妙的感到煩悶,正如我說的那樣,這不就是我們之間最開始的走向嗎?為什麽走著走著就成了彼此都不認可的一條路了呢?

“莫離,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隻有美好的一麵,你……”

“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懂,你放我走,你就再也不必在我這兒浪費耐心了。”

“嗬……走就別想了,我一手喂大的小野貓,怎麽舍得讓它去爬別人的牆頭。”

聽著紀梁的話,我徹底冷靜不了了,不許爬別人的牆頭是什麽意思?難道被利用完了還要沒名沒分的圈養一輩子嗎?我氣急敗壞的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怎麽這麽無恥?我不是你養的寵物,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再沒關係了,什麽時候覺得虧了,要命一條!”

“我現在就覺得虧了。”

“什麽……”

我一下子被推到在沙發上,看來紀梁真的耐心耗盡了,力氣大的讓我覺得內髒都受到了撞擊,還沒趕得及緩一下,高大的身軀就壓了下來。

“你放開我!”

紀梁力氣大的讓我無法反抗,大手一掀我身上的毛衣就兜頭被扯了下來,掙紮的雙手摸到了茶幾上的杯子,我滿腦子都是被李老板壓在身下的恐懼無助,幾乎沒有猶豫,就將玻璃杯拍在了紀梁腦袋上……

紀梁被我這一下拍的當即愣住了,我也呆呆的看著紀梁的額頭滴落鮮血,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手中的杯子砰然碎落,正如同我強撐著不肯落地的半顆心,瞬間碎落了一地。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積蓄已久的眼淚伴著心如刀絞的感覺在身體裏蔓延開來,我淚眼模糊的看著紀梁,不知如何是好。

“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麽……”

紀梁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跡,拂去我眼角的淚痕,

“事到如今,幾句背後聽來的話,還是比我值得相信嗎?”

“我……”

我當即語塞,是啊,紀梁為我做了多少,我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怎麽會因為那幾句話,就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難道就因為曾經被楚悅然欺騙,我就要失去對所有人的信任嗎?

可是盡管親身體會到的比背後聽來的值得相信,我還是希望能被明明白白的對待。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可是我能相信你的感情嗎?”

剩餘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一吻封緘,我反抗不得便認命接受,緩緩閉上眼睛,強迫自

己將腦海中恐懼的印象驅逐開,雙臂撫上他的背,回應著他強勢的親吻。

“紀梁……紀梁……”

我的聲音仍是忍不住顫抖著,心跳聲不斷衝擊著耳膜眼神慌亂的四處流轉,不知如何是好……

“別怕……”

紀梁的聲音如蠱魅一般傾吐在耳邊,仿佛一隻小手順著耳朵鑽進心裏,若有似無的抓撓著……

我緊緊咬住下唇,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將自己交代了……

——

一覺醒來時,紀梁從身後將我擁在懷裏,雙手依然相握著,他低頭輕輕親吻著我的肩胛骨,小心虔誠的如同捧著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和段安寧在一起,和蘇珊在一起也是這樣溫柔入骨的嗎?

“醒了?”

“嗯。”我輕輕抬了抬胳膊,便覺得渾身酸軟,又懶得動了。

“紀梁?”

“嗯?”

“你跟段安寧,蘇珊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柔體貼的吧?”

我知道不該問,可就是忍不住想知道,或者我隻是要他一個安心的答案,紀梁明顯的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了口氣,又像是嘲諷一般。

“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

我搖了搖頭,他沒有不堪,隻是過於懂得物盡其用。

我也並非不清楚他對我的好,隻是還想弄明白,這份嗬護,有沒有一點出於喜愛。

“隻是我不知道,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你還是沒有感情麽?可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我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喜歡你,不可以把自己弄的那麽可憐,要跟她們爭搶……”

“莫離。”

紀梁打斷了我的話,將我擁的更緊,不住的親吻著我的脖頸,肩膀。

“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

“那你把青杭的合約解除了吧。”

吃飯的時候我看著紀梁提了個不大不小的要求,隻見他動作頓了半秒鍾,輕哼一聲,滿臉的不屑與蔑視,怎麽,這事兒難道不是他做的嗎,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那小子自不量力,讓他長點記性也不是不行。”

“你這是讓他長記性嗎?你這是在折磨我。”

“是,我當然是為了你,不然那小子算哪根蔥能讓我教訓他。”

“你……”

我一時氣結,幹脆低頭吃飯不再跟他說話,可吃著吃著,又覺得是我自作孽,當初要不是總拿青杭做擋箭牌,也不至於落到現在地步,以紀梁那個自負又強硬的性格,必然要讓我把誰好誰次看個一清二楚才罷休,想想那次被他扔到院子裏,我現在還打冷顫。

“不過……”

我蹭的抬起頭來,希望紀梁能大發慈悲,一下就同意把蘇青杭給開了。隻見紀梁眼含笑意的拿筷子尾巴戳了戳我的腦袋,

“不過看在你剛才表現不錯的份上,我可以考慮把他調出去。”

“……你愛調不調!”

——

就這麽著,我每天跟紀梁和蘇青杭工作在同一屋簷下,雖然邂逅率原則上來說非常低,可總有些有意無意的舉動使這個幾率

大幅上漲。

“雖然事實就是你跟他在一起了,但我還是覺得你不會是一個見異思遷嫌貧愛富的人,你是不是有苦衷?”

“就因為他能讓你如願以償的做成調香師嗎?”

“我早上看到你們一起下了車,我以前怎麽也沒想過跟你一起上班下班的除了我還有別人……”

“你也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隻是我想對你好,怎麽所有事就都成了我一廂情願呢……”

我一邊聽青杭隔著門板碎碎念一邊調香,隻覺得頭上戴了金箍,耳朵邊不停有人念咒,我以前竟然不知道他可以說一下午話都不帶口渴的。

以前青杭話很少,每到夏天課間,他總抱著籃球在球場上一打就是一整個課間,我在旁邊包著冰鎮荔枝,剝滿一食盒,他便拿著就回教室了,話也不多說一句。

剛到法國那一陣子,我擇床睡的不安穩,便打電話給他,他便在另一頭學著那些浪漫的情節給我講故事,可總是講著講著自己就先睡了;打電話給他,也隻問一句過得好嗎,隻要聽到說好,就匆匆掛斷了,其實也不能說是話少,隻是那時候沒經曆過失去,也就不知道上心,也便沒那麽多好說的。

等知道了,一切也就晚了。

“說這麽多話你不渴嗎?”

我捋了一把頭發,心裏煩躁的實在壓不住了,打開門衝著外邊的蘇青杭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一上午都沒出來,肯定渴了吧?給,你喜歡的紅棗豆漿,還熱著。”

青杭笑嘻嘻的看著我,拉開皮夾克拉鏈從懷裏掏出一杯豆漿來。

“……我不渴。”

我看了一眼正在往塑封杯上插吸管的青杭,轉身就把門給閉上了。

“哎……”

“你……你幹嘛!”

我看著青杭被夾在門框上的手,紅棗豆漿被擠扁灑了一地,工作室的鐵門本來就沉,我心裏煩躁關門的力氣也大……

“小離,我可能骨折了。”

“你……”

我焦頭爛額的把青杭送進了醫院,拍完片子等報告的時候,坐在長椅上我拚命祈禱著他可千萬別夾出什麽毛病來,如果真是骨折了,動輒兩三個月生活不能自理,我……我也隻能給他請個護工了。

“小離,我那天不該喝酒,不該那樣對你,你能原諒我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無辜又真誠。

“嗯。”

我點了點頭,青杭自始至終都像一個孩子一樣,學不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喜歡任性的用最傷人的話來攻擊最親近的人,他並不是不在意,也絕沒有惡意,他隻是像隻刺蝟一樣,缺乏安全感時就豎起渾身的刺來,作為自我保護的一種最不成熟的方法。

“小離,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很喜歡你。”

喜歡?我從來不否認我喜歡過蘇青杭,他簡單善良,一笑起來,如沐日光,即使他不懂的哄我開心,不知道我想要什麽,甚至喜歡鬧別扭,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依然是難得的輕鬆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