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宜其室家(1/3)

我好像又能掙點外快了。

“看這狡猾的眼睛,大概是要成小貓妖了吧?”

“嗯……你才是千年狐狸精呢。”

我清了清嗓子回懟了一句,怎麽一想到掙錢就眼冒綠光了呢。

“我是狐狸精,怎麽就魅惑不著你呢?”

紀梁又賤兮兮的欺身壓了過來,奇了怪了,自從他那次那什麽未遂之後,就特別喜歡不分場合的調戲我。

“你就不能消停會兒……”

我抬手在他修長的脖頸上一推。

“嘶……”

紀梁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脖子退了回去,再拿開手一看,白皙的脖子上竟然出現了三條細長的指痕。

“你……你沒事吧?”我看了看指甲剛剛長好的左手,這麽長時間過去,我都不太適應有指甲的感覺了。

“你說呢……不僅疼,而且火辣辣的是怎麽回事?”

“火辣辣的?”我想了一下,哦,想起來了,

“不好意思,我上午調完香沒洗手,手上抹了胡椒和薄荷……”

“什麽?”

紀梁一雙桃花眼崩潰的瞪著我。

“你怎麽這麽不講個人衛生?!”

“你別生氣,我給你吹一下……”

我憋著笑湊過去對著紀梁頸間那三條傷口吹著氣,一看到紀梁現在這個吃癟的樣子,我就笑的停不下來。

“誒~今天上午你是不是還摸了麝香?”

紀梁忽然一本正經的問我。

“是啊,你聞出來了?”

我挑了挑眉,今天上午麝香用量極低,這都能聞出來,我想著這紀梁嗅商也不低嘛,誰知道他接著就沒了正經……

“不是聞出來的,我覺得有點……”

“……”

——

晚上下班後,我剛出門就碰到了來勢洶洶的楚悅然。

“阿梁的脖子是你抓傷的?”

“哼……”我輕笑一聲,阿梁,叫的可真夠親的。

“你說哪裏?背上的還是胳膊上的?我記不清了,可能是吧。”

楚悅然頓時被我氣的吹胡子瞪眼,揚起手來就要……

“哎~這可是公共場合,動手影響形象。”

我抬手架住楚悅然的手腕,自從被我用注射器嚇唬了一回,果然是每次看到我都想打我。

“哼,一碗餿飯,我不跟你計較,用腳也想的出來,你這種身份會有什麽好下場。”

楚悅然抽回手去,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我也學著她把手架起來,

“也不一定,說不定我就能把你熬死上位呢,你那婆婆不就是?”

“哼,你說蘇璨?不就仗著還有點姿色,等人老珠黃了養老院都嫌她髒,把一個老娼婦當目標,你怎麽說也跟我同學過,就這點出息?”

“她怎麽也是你未來婆婆不是?看著對你也挺好的,這麽說話也忒惡毒了吧?”

“我婆婆是阿梁故去的母親,才不是那個娼婦,再說我是楚家大小姐,她敢不對我好,你是個小娼婦,自然聽不得別人罵那個老娼婦……阿梁,你來了。”

說著話,楚悅然忽然換了副嘴臉,喜笑顏開的向我身後跑去,我轉過身,她已經“掛在”紀梁身上了。

“不是說改天嗎?你怎麽有空過來?”

紀梁看著楚悅然皺了皺眉,顯然不待見。

“阿梁,我在米其林訂了位子,你上回不是說喜歡那道三文魚嗎,一會兒我去請教廚師,以後親自做給你吃。”

楚悅然一邊走著一邊最叭叭的不停下,紀梁一臉敷衍的微微點了點頭,快要路過我身邊時,我故意喊住他。

“紀梁,少喝點酒,晚上早點回來,我等你。”

“好,”

紀梁桃花眼一彎,滿目柔光,

“收拾好……等我。”

“嗯。”

我嬌俏的點了點頭,挑釁的看了一眼被當做空氣的楚悅然,儀態萬千的走出了她的視線。

上車後我拿出手機,通話還沒有掛斷,便拿到耳邊接了起來。

“紀夫人,現在孰是孰非,您該了然於心了吧?”

電話那頭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你能保證擠掉楚悅然得到紀梁嗎?我這好不容易找到個歸宿,我可不想因為你把自己給作死。”

“我能不能上位且不說,但我向您保證,紀家的兒媳婦絕對不會是楚悅然,您放一百個心。”

“那我就信你一回。”

電話掛斷,我彎唇笑了笑,紀梁說過,他父親紀仲和向來懶理家務事,一心撲在事業上,蘇璨雖然風塵,也沒什麽品味,但極會哄老紀高興,說的上善解人意,家裏人情往來的事也能處理的讓人挑不出理來,所以,隻要不是商場上的事,蘇璨說話在紀仲和那裏是極有分量的。

——

方正紀梁晚上不回來,我也不必做什麽考究的飯菜了,隻從冰箱裏取出蛋糕粉揉了一團麵,做了兩個紙杯蛋糕,剩下的做了吐司,明天一加熱就可以做早餐了。

自我從青杭那裏回來這半個多月,紀梁頭一回晚上不回家,我一個人吃著蛋糕看著電視機裏的新聞聯播多少有些無趣。

尤其是以我從青杭那裏回來這半個月來,紀梁天天回家,我每天晚上總能吃到紀梁那堪比禦廚的好手藝,一下落差太大,還真有些不適應。

其實,我這個人原本是很不講究的,上學的時候甚至一周都隻吃泡麵,一個月不吃青菜也是有的,可自從跟紀梁生活的這幾個月,每每做飯都要注重葷素搭配營養均衡,奇怪的是,也並沒有覺得麻煩過,反而每一餐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自從在醫院被他嚇唬過以後,我們的關係竟然悄悄的發生了一下變化。遇到分歧他會主動換位思考,給我更多的包容理解,甚至會改變自己的看法,接受我的一些習慣,當然,除了一些資產階級根深蒂固的臭毛病,比如挑食,比如潔癖。

從前他吃個飯總要在餐桌前規規矩矩的吃,雖然優雅大方,賞心悅目,但總歸不那麽接地氣兒,有一次吃飯他挑我吃相難看,又嫌棄我飯掉在桌子上了,我一賭氣,幹脆端著盤子盤腿坐在沙發上吃了,沒想到他那麽窮講究的一個人竟然也端著盤子坐了過來,與我一起毫無形象可言的吃完了一頓飯,末了,他還說這

當時不錯,愣是把一盤蛋炒飯吃出了日料的味道來,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包好的心,又被他輕而易舉的掀開了一角。

有時候我能感覺到他想要靠近我,可又害怕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不敢像段安寧那樣敞開心扉去跟他說我並不是隻存著一顆相互利用的心,他對我的好我都會記在心裏,我欠他的,債歸債,恩歸恩,隻怕他玩世不恭的一笑,嘲笑我太天真,太把自己當回事,縱使不是愛情,任何感情都不應該承受這樣反複打擊的,說到底,他太過於讓人捉摸不透,而我的心又太經不起折騰了。

——

洗完澡我換上睡衣外邊披了一件外套坐在沙發裏等他,不知不覺就從八點等到了十點,我打了個嗬欠,有些小小的不滿,憑什麽他美人在懷去米其林吃大餐,我孤家寡人在家啃麵包,還要等他等半宿呢?

我揉了揉眼睛,有衝動直接回房睡了,但想想還是算了,誰讓我這個人言必信行必果呢?既然說了等他,那就沒有不等的道理,我倒頭栽沙發裏,打開手機調出一部熱播劇,楊冪和黃軒主演的《翻譯官》,劇情什麽的我從來都是看了就忘,裏麵的程家陽性格很對我胃口,程家陽好朋友那個忘了叫什麽的小鮮肉長相很對我胃口。

我趴在沙發上扭頭看向窗外,天空似乎飄起了雪花,路燈光暈都帶上了一種高級的磨砂感,我起身衝了一杯香草奶茶,紀梁不喜歡喝奶茶,香草的除外,我按照他的習慣,將奶精換成了牛奶,煮開後熱騰騰的放在了桌子上。

每個人都不是超人,總需要一個放鬆的港灣,既然紀梁不喜歡楚悅然,那同她在一起一定會很累,累了一天回家,如果家裏空無一人,桌上隻有冰冷的杯盞,那一定很淒涼吧。

或許他不是冷漠無情呢,隻是因為經曆了什麽,受到了什麽打擊,亦或是生命中缺少了什麽,他才會一時忘了有家有感情的好。

我能為他做的很少,也不是一個熱情似火的人,甚至是有些冷淡的,可現在卻破天荒的成了傳遞溫暖的那一方。

半個小時過去,門口來還是沒什麽動靜,我赤著腳踏在地板上,打算出門看看,可一開門,就被凜冽的風雪打回了,我趕緊閉上門,打了個冷戰,將半涼的奶茶重新燒熱,上樓取了條毯子將自己裹住,繼續趴在沙發上看手機。

“嗯……”不知怎麽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再次醒過來,是因為紀梁彎腰在沙發前幫我掖毯子,手機裏的電視劇還在自己播放著。

“醒了?”

客廳裏的水晶燈大概是被他剛剛調暗了一些,紀梁淺淺一笑,映在暖黃色的燈光裏,整個人都洗去了平日裏的淩厲,隻剩下暖玉生煙。

“你怎麽才回來……”我揉著眼睛撐起身體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了。

“楚悅然就那麽好,讓你看著就舍不得走……你喝酒了?”

我湊近聞了聞,紅酒味,煙草味,香水味,一樣都不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