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賤難防(1/3)

我掀下毯子來點了點頭,這點我是想到過的,而且這幾個月下來,我也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像當初一樣,聽到段丹衣還嚇得腿都哆嗦。

“我知道,她若是因為抄襲的事情反咬一口要告人誣陷,那曝光證據的是段安寧又不是我,告也告不到我身上,如果她背後的勢力要搞死我,眾所周知,我可是你的人,那他們對付的也應該是紀先生你嘍,我一個百無一用的廢柴有什麽值得他們大動幹戈的?”

我將自己擇的一幹二淨,認定楚悅然不可能將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告訴家裏,即便要說也不過是說她未婚夫紀梁金屋藏嬌,而我這隻籠中鳥隻是不太安分而已,有錢人嘛,喜歡養隻鳥的多了去了,必然也不會引起太大風浪。

“伶牙俐齒,我還真怕過不多少日子你翅膀硬了,我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如趁早……”

我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拉起,一下子撲在了他胸口,紀梁的桃花眼深情的能溺死人,唇角卻揚起危險的弧度,我咽了咽口水,唾液浸潤藥粉,引起口腔裏黏膜刺激的痛感,也使我得以保持清醒。

“我是小野貓,不是吸血蝙蝠,不會飛,雖然你要做什麽好像都理所應當,不過,你強迫我一分,我對你的感激就少一分,等我還完了,就離家出走,你不是奸商嗎?這筆買賣不劃算的。”

“劃算不劃算,我說了算。”

“啊……”一個反轉,我到了紀梁身下,看來我那些自作聰明的嘴皮子工夫在紀梁這個大魔王麵前是起不了作用了。

“你這是強人所難!”

“我就喜歡強人所難,尤其是女人。”

“你……青杭……”

我下意識說出這兩個字,空氣驟然安靜,紀梁頗為反感的皺了皺眉,了然無趣的鬆開了對我的禁錮,高傲如他,當然不能接受任何女人在他身下喊出除他以外男人的名字。

“嗯……那個,我去看看白菜湯好了沒有。”

我穿上拖鞋正準備去廚房,紀梁的聲音忽然在背後想起。

“就這麽想他?”

我怔愣了一下,想他嗎?這幾個月來,我忙著修複嗅覺,忙著勾心鬥角,倒是沒那麽多工夫去想他,當然我沒有忘記他,隻是現在的我,實在不適合兒女情長,隻能主觀的將青杭化作一縷白月光,隻會在夢裏偶爾傾灑心頭。

心裏這麽想,一開口卻成了……

“我不說。”

“說。”

“好,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在找我,或者是喜歡上了別人,要是他喜歡……”

“好了。”

“我說我不說,你還非要聽。”

我咕噥了一句,明明不喜歡我,還見不得我喜歡別人,隻準自己三宮六院,別人思春就零容忍,真是皇上的脾氣。

走到廚房,隔著水汽氤氳的半透明鍋蓋,內裏倒真是恍如仙境,四五片葉子襯著如一大朵水蓮般的白菜,隻是掀開來看,卻帶了燒煮煨燙的痕跡,沒有了原來的生機盎然;而一盆清湯,雖然已經濾過,但仍是漂浮著點點油花,與開水畢竟難以混淆。

“雖然難看了點,但我嚐了,味道還行。”

我盛了碗清湯漂上兩片菜葉放到紀梁麵前,略尷尬的笑了笑。

紀梁微微垂眸瞥了一眼,薄唇微動,僅這一個動作,就將鄙

夷兩個字一筆一劃清晰的表達了出來。

“還行?”

“……”我自覺的搖了搖頭。我以為他不屑於入口,但他卻端起碗來吹去油花喝了一口,還微微點了點頭。

“你如果就為了做成白菜湯,勉強合格。”

“……”但不是所有白菜湯都可以叫做開水白菜,也不是是個調香的都可以成為調香大師。

這潛台詞簡直不要太嘲諷。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接下來一個月全都喝白菜湯的準備吧,直到我能夠做出來一道工藝純正,堪稱藝術品的開水白菜。

——

好不容易找到了新方法,一上午我都在工作間咀嚼植物香料,夏南澄的香水已基本定型,我不再參與,而接下來要準備的是關乎我命運走向的轉折點,創意上不容偏差,時間上也已刻不容緩。

工作時我關掉了手機,隻給紀梁留了一個專屬號碼,十點半,我收到了紀梁的消息,便一刻也沒耽誤,十一點半準時趕到了短信上的地點,瓏山路68號。

我看著眼前的建築,歐式風格的高大別墅,裝飾華麗,造型精美,門邊是兩根古典複興主義的羅馬柱,廣闊的庭院中央還考究的設置了噴泉,噴泉池周圍三三兩兩的人群推杯換盞微笑寒暄。

我站在路邊,遠遠看著門牆上銅牌寫著的“紀”字微微皺眉,這應該是紀梁父母的住所,他要我來這兒做什麽?

我不解,但還是走了進去,畢竟紀梁的心思我從來沒有猜的透徹過,而他的意思向來不可違拗。

走進了才發現,段丹衣段安寧母女和江苑清都在院中,如此一來,就算其他人我不怎麽認識,也猜得出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小姐,你有請柬嗎?”

門口黑衣保安禮貌而嚴肅的攔下了我。

“沒有,我找紀梁先生。”

“……請進。”

提起紀梁,保安微微一猶豫,放我進去了。我察覺到這反應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沒在意,緩緩走了進去。

進到院中,我四處尋找著紀梁的身影,卻猛不丁被人拉住了。

“你怎麽來了?”

我看了一會兒才記起來,說話的人是江苑清,她側身擋住我,故意壓低了聲音,整的像地下黨接頭一樣。

“紀梁讓我來的。”

“他怎麽可能讓你來,今天就是為了解釋他和楚悅然訂婚上的鬧劇組的局!”

聽江苑清一說,我一愣,楚悅然抄襲風波平息,那重新訂婚的事兒自然要提上日程了,今天大家都是為紀梁和楚悅然的婚事而來,我身份尷尬,實在不是不適合出現在這裏,那紀梁為什麽……

“莫離,你怎麽來了?!”

傳入耳中是楚悅然氣憤不平的聲音,前幾天被我捉弄,想必是氣瘋了。我扭臉望過去,楚悅然眼中除了氣憤還有一絲得意,我心中明白了大半,可惡,今天我恐怕是又著了她的道了。

“小姐,邀請名單上沒有她。”楚悅然身旁一身西裝的男人補充了一句,嗬,演戲還要個捧哏的,真是戲精……隻是這人的聲音卻有些耳熟,不過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楚小姐,這是我朋友。”

見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江苑清趕緊替我打了個圓場。

“苑清姐還是不要交這樣的朋友好。”

楚悅然衝我走過來,陡然提高音量,引得

大家紛紛看過來。

“悅然,作為朋友,是我不夠意思還是你更卑鄙?”

我揚起一絲微笑盯著她反問道,這種情況下我如果過於懦弱,隻會讓所有人都覺得我理虧。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對任何人向來問心無愧。”楚悅然麵不改色的回擊,臉皮倒是越發的厚了。

“你還真是擅長裝瘋賣傻,不過這大喜的日子,祝你百年好合才是正事,說別的也不合適,是吧。”我冷笑著端起一杯香檳向楚悅然微微一示意一飲而盡,接著便隻想轉身離開,畢竟這不是一個適合撕逼的場合,可楚悅然還是不依不饒的一把拉住我。

“你又來做什麽?紀梁都已經跟你分手了……你為什麽還要糾纏他,你是想讓阿梁養你一輩子,還是癡心妄想的來攪了我的局,好坐上紀夫人的位置?”

“悅然,都是同學,你太草木皆兵了,我隻是跟苑清姐一起來討杯喜酒罷了。”

我不急不緩的拿開楚悅然的手臂,盡量笑的得體一些,楚悅然越想鬧事,我就越要壓下去,無論無何也不能讓她得逞。

“紀家和楚家的喜酒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討的。”

聞聲我轉臉看過去,憑著之前看過楚悅然合影的記憶,我勉強辨別出說話的人正是楚風的老板娘肖真,一身白色香奈兒珠繡短外套,內搭暗紅色修身及踝禮裙,保養得當,身形未改,五十多歲的年紀即便美人遲暮也沒有一點人到中年的臃腫氣,華貴端莊溢於言表。

左邊帶著眼鏡長相斯文的男人沒猜錯的話就是楚悅然的父親楚天風,看上去麵色和善,氣質溫良,頗有幾分君子風範,一點也不像傳聞中的妻管嚴。

與她比肩而立的中年女子打扮同樣講究精致,應該是紀梁的繼母蘇璨,隻是她年紀本來就沒有多大,不過三十七八歲,柳葉吊梢眼尾上揚,眉目生的漂亮又張揚,此刻著了一身大紅色禮服,倒是比自己的兒媳婦兒還搶眼……不過搶眼歸搶眼,可今天作為長輩,畢竟是有些浮誇又風塵。而蘇璨旁邊看上去五十出頭的男人應該就是紀梁的父親紀仲何了,他顯然不是楚天風那一類的,截然相反,他高大威嚴,剛毅的嘴角不怒而威,僅一雙濃密的劍眉便看得出剛愎之處。

在往旁邊……紀梁看著我微微蹙眉,顯然我的出現對他來說是狀況之外。

麵對楚悅然的時候我尚且可以對付幾句,可一看到這場麵,我就什麽也不會了。

“媽,阿姨。”

楚悅然乖巧的過去親密的攬住蘇璨的胳膊,滿眼委屈的看著她,赤.裸.裸的央求著要準婆婆來主持公道。

“阿梁,男人風流算不上毛病,可也要看著點人,別隻圖一時新鮮,到時候被黏上了,髒的可是自己。”

蘇璨冷眼瞥著我,說話不帶髒字,用意卻極其惡毒,我傻傻看著紀梁,也許是因為我受他庇護慣了,所以雖然我知道此時他同我一樣尷尬,左右為難,但還是奢望著他能為我說句話。

可他隻是冷冷一笑,不輕不重的開口。“玩玩兒而已,我自然是有分寸的,總不能我們父子倆,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蘇璨臉色明顯不太好看了,她不是紀梁的生母,這話顯然也諷刺了她,可我一點兒不覺得高興。

“紀梁,今天這事兒,你不給悅然一個交代我可不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