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溫望舒清澈的眼睛, 季清河後知後覺的坐下來,溫順的低下頭,臨時標記對於兩個人來說已經不再陌生。

溫望舒輕車熟路的握住季清河的肩膀, 觸感與以前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有點太瘦了。

靈動的手指順著肩胛骨滑上去,在臨近腺體的時候停下。釋放的信息素比起剛才更溫柔一些, 植物係信息素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現在的溫望舒已經可以將alpha信息素中屬於占有欲的那部分壓製下去,溫和包容凸顯出來。

對於發熱期的Omega來說,這樣的信息素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帶來的安全感不是動物係信息素可以比擬的。

季清河對於接下來的流程一清二楚, 除了本能般的躲避以外,他現在已經能夠坦然的接受溫望舒銳利的犬齒。

每次穿破那塊嬌嫩的皮膚之前, 她都會下意識的舔舔自己的牙,似乎那樣會將尖銳的齒尖磨的平滑一些, 咬破的時候就不會有那麽痛。

事實上鈍刀子才是最折磨人的, 就像季清河一直不理解在咬之前她為什麽要在上麵磨蹭那麽久,齒尖輕輕的觸碰皮膚然後立馬離開,細細密密的小疙瘩在皮膚上悄然浮現。

那是季清河無法控製的身體反應。

溫望舒吹了一口氣, 在疼痛來臨之前先呼呼,說不定會好一些。

季清河清晰的感知到尖利的牙穿破柔軟的皮膚, 進入到一處猶如空房間的地方, 信息素從牙齒奔湧而來, 將不大的“房間”立馬塞的嚴嚴實實。

細白的雙手不受控製的抓緊沙發上的布料, 青紫色的筋脈白皙的皮膚上清晰浮現,圓潤的骨節也凸顯出來。

他低頭咬緊嘴裏的軟肉, 不發出一點聲音, 一滴晶瑩的汗珠從他的下巴滑落, 洇入淡色的沙發裏,隻留下一點濕潤的痕跡。

隨著兩人關係的親近,臨時標記的時間越來越長,季清河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後頸,望舒的信息素一點一點的填滿他的腺體,內心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滿足感,雙眼微微闔上,唇角輕輕上揚,白皙的臉蒙上了一層水漬,在溫望舒看不到的地方白的發光。

牙齒緩緩退出來,舌尖順便過了一下,冒出來的兩點血珠在溫望舒的舌尖綻放出的最頂級美食的味道。季清河的身體輕輕的顫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黑長的睫毛被微微打濕,猶如雨後被清洗的幹幹淨淨的天空,幹淨又純澈。

標記結束後他有一段緩衝期,這時候的溫望舒幾乎不會做什麽,隻是沉默的握著他的手,緩衝期過後他會慢慢的恢複平日的聰明,直到下一次發熱的到來。

Omega並不是整個發熱期都在發熱,在此期間會有幾個發熱段,其餘的時間和平時比起來區別並不是特別大,但那時在有alpha信息素的情況下。

如果一直沒有信息素的安慰,那發熱就會貫穿整個發熱期,這也是Omega會在各個領域遭受歧視的原因之一。

一般在這個時候,alpha會給疲憊的Omega準備食物和水,如果他的身體允許的話還可以洗一個澡。經曆發熱的Omega全身都會出汗,洗一個澡會舒服很多。

溫望舒一向做的很好,陪著季清河坐了一會兒以後就給他倒了一杯很適合發熱期Omega喝的飲料,然後就去浴室給他放熱水。

季清河一般不會被使用浴缸,發熱期除外。溫望舒打開水,就回到客廳。現在看來他除了虛弱了一點幾乎和平時沒有任何的區別。他的發根依舊有些濕,那是剛剛發熱時流的汗水。

看見溫望舒過來他拍拍身邊的位置,她坐好以後季清河也沒有說話,似乎隻要她陪在身邊就足夠了。

溫望舒估摸著時間,水放的差不多了就抱著季清河去了浴室。水溫很舒服,她還準備了槐花香味的沐浴露。至於為什麽會有槐花香味的,有錢無所不能。

她自覺的背對著季清河,聽到水流激**的聲音平靜下來以後才轉身。水很清澈,所以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季清河圍著的白色浴巾。

溫望舒悄悄的撇撇嘴,她就知道會這樣。

溫暖的水浸泡著疲憊的身體,季清河舒服的精神都鬆弛了。他微張的眼睛落在虛無處,溫望舒在他的手心擠了一點沐浴露。

季清河抬眸看她,溫望舒晃晃手裏的瓶子,“我新發現的味道,你看看喜不喜歡?”

私心裏她是希望季清河喜歡的,不過喜好不是她想就可以控製的。所以溫望舒隻是充滿的希望的問一問。

季清河捕捉到她話裏的希冀,認真的看著她手裏的瓶子,仔細的聞了聞手心,香味並不濃鬱,和他平時用的沐浴露差不多。他對這股香味很熟悉,望舒信息素的味道和手心的味道有異曲同工之妙。隻要有一點點的相似,他覺得作為一瓶沐浴露都是合格的。

季清河輕輕點頭,將手心的沐浴露抹到另一條手臂上,用動作來證明,他很喜歡。

一向自詡臉皮厚的溫望舒看見他的動作臉莫名有些發燙,沐浴帶著她的香氣,他慢悠悠的動作就像是把自己的味道塗在了他的身上。

季清河塗完以後才注意到溫望舒不同以往的表現,發熱期的他比平時大膽了許多,平時他一定會躲避,現在他卻無所顧忌的看著溫望舒,因為泡澡白皙的臉染上了一點薄粉,不知道什麽時候唇珠上也掛了一顆水滴,明明一句話沒說。

明明什麽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溫望舒卻不敢再看。

季清河像遊魚一般滑動到溫望舒麵前,因為動作過大一些水被濺到了外麵,溫望舒的褲子染上了點點深色的痕跡。不過很明顯,兩人都沒有心思關心被殃及的褲子。

水珠順著皮膚往下落,骨節分明的手上掛著幹淨的水珠,兩隻手同時搭在瓷白色的浴缸沿上,他微微抬頭,唇珠翹起,就像在索吻的人魚。

“望舒,你怎麽不看我?”

海妖會用歌聲迷惑海上的旅人,季清河會用他的眼睛來引誘他單純的小alpha。

溫望舒對於這樣的他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她順著季清河的意思抬頭,首先進入視線的是泛著光澤潤白的手指,每一個指甲都像小小的貝殼,沒有一絲瑕疵。就連指甲上掛著的水珠,似乎也因為這雙手增添了不少的光輝。

她隻是看了季清河的眼睛一眼就匆忙的移開,微微抿緊的唇暴露了主人的緊張,她清楚的聽見了一聲輕笑,一向冷淡的聲音笑起來宛若漫山春花,溫望舒低頭看腳尖,就是不看季清河。

帶著濕意的手輕輕的勾上無處安放的小手指,溫望舒詫異的抬頭,季清河的手指像竹節,幾乎沒有多餘的肉,不像她的手,骨頭小,其他全是肉。

食指輕輕的勾勾,溫望舒的小指不受控的回應著,她覺得那隻似竹節的食指不是在玩她的小拇指,而是在勾她的心。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大的整個浴室都可以聽清楚。

一直就很聽話的小指突然勾不動了,季清河又拉了兩下,意識到什麽,猛地抬頭,一向帶笑的眼睛平靜的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裏麵藏著怎麽樣的波濤洶湧也許隻有經曆過的獵物才會知道。

季清河想要鬆開手,隻是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他能夠控製的。剛剛溫望舒的表現給他一種錯覺,然而他忘記了,最優秀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現在,“獵物”要變成獵手了。

溫望舒俯身看著他,鼻尖輕輕的蹭蹭他沾著水珠的鼻尖。季清河下意識的張開了嘴,溫望舒順勢而為。

那顆唇珠就像她想象的一樣,柔軟、堅韌、細膩、香甜……世間一切美好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

季清河的眼睛泛起了濕潤,溫望舒的攻勢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似乎成為了那顆唇珠。

溫望舒並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她細心的給他擦去眼睫毛上的水珠,看了一眼時間,提醒說:“不能泡太久了,一會兒還要給你吹頭發。”

她往後退了三步,留給季清河足夠的安全距離。季清河還沒有反應過來,機械的澆著浴缸裏的水,等到耳邊響起轟轟的吹風機的聲音時,才清醒剛剛做了什麽。

……以及,他遭到了怎樣的反攻。

他怎麽可以因為一個alpha的外貌就忽略她的本質呢?他被望舒的外表迷惑不是一次兩次,偏偏還是會上當。

如果她真的活在森林裏,一定是那種看上去最無害實則最凶猛的植物。

絕對不會像大槐樹一樣無害!

季清河莫名有種被欺騙的感覺,更多的是對自己的無力,幸好,現在她能做的事情還在自己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溫望舒很喜歡手指在他發間穿插的感覺,柔軟細膩的頭發就和它的主人一樣,溫柔又包容。